题记:所有的支流终将告别河床，唯有笔尖能逆着时光洄游。当乡愁在骨缝里长出新的水系，我便是北汝河永远未完工的支流。
水纹在圆石上练习转折的舞步
渔网沉进光的间隙
提起满篮银鳞的跳跃
沙地忽然凹陷
泉眼便睁开清凌凌的瞳孔
倒映整个天空的迁徙
五月的雪从槐树枝头
飘进我摊开的书页
鸿雁在冬日列阵
把叫声楔入结冰的云层
叫天子悬在正午的琴弦上
苜蓿地里的雏鸟数着
身上新长的翎羽
而砾石在替它们记录
歪斜的飞行曲线
如今我总在纸上洄游
用笔尖摸索每道水痕
当月光铺开粼粼的路径
就听见滩涂在骨缝里
长出新的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