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照亮自己
早高峰的地铁门，
吐出潮水，
我跟着移动的鞋尖，
把呼吸叠进统一的频率。
广告牌在车窗上掠过，
像所有人口中的“应该”，
向左转，
进写字楼，
在打卡机前交出名字，
这很安全，
像候鸟，
贴着云的轮廓迁徙。
直到夜色，
漫过办公桌的边缘，
我关掉共享文档里，
闪烁的光标，
在草稿本上，
画歪扭的月亮，
不是日历里规整的圆，
是带着缺口的。
就像现在，
没按食谱吃的，
那碗辣面，
像耳机里单曲循环的，
不被推荐的，
小众和弦。
原来心路有两条分叉，
一条铺着，
大多数人的脚印，
结实，
平坦，
踩上去就不会迷路。
另一条长着，
我喜欢的狗尾草，
风一吹，
就晃出，
只有我懂的节拍。
众人的河，
就跟着浪花走，
自己的星，
就攥在手心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