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背景
欢北宋文坛领袖欧阳修曲折一生,少以才显中进士,曾参与庆历新政,后被贬地方。但才华卓越,发现苏轼苏辙曾巩和梅尧臣等才子,又荐王安石。并撰新五代史,诗词文皆佳,《秋声赋》开文赋之先河,为唐宋八大家之一。叹其历,咏其功,爱其文,感而写一篇散赋:
天地文运,必待其人而后兴;江山文脉,非逢其主不得鸣。 北宋有文忠公者,名修字永叔,庐陵英杰,醉翁豪情。四岁孤贫,画荻学书而志存高远;十年磨剑,借卷抄读而气贯长虹。今试以赋体彰其文光,咏其慧眼,颂其史笔,述其生平。
溯夫寒门之崛起,初耀之文星。
景德四年,绵州星陨,欧阳观老来得子,孰料四岁丧父,母郑氏以荻画地,教以字荣。随州投叔,家贫不堕其志;城南借书,抄未毕而有诵声。十岁得韩愈文集,如获至宝,手不释卷,古文革新之种子,早播心旌。少年习作,文笔老练如成人;叔父惊赞,断言“奇才必闻天下”而鸣。天圣八年进士及第,虽殿试屈居十四,然连夺监元、解元、省元,初露尖峰。晏殊谓其“锐气过盛,挫以成才”,然玉在璞中,终待雕琢方行。
思其洛阳花下,文风犹开新。
初任西京推官,幸遇钱惟演之君。府主宽厚,纵其游嵩赏雪、携酒赋诗;同僚俊逸,交梅尧臣、尹洙,共倡古文。彼时西昆体盛,骈文浮靡,欧阳修与友革故鼎新,以先秦两汉为宗,开宋文朴实之先痕。昔日“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非纵情声色,实涵养文心。后虽三起三落,犹忆洛阳花月,叹“野芳虽晚不须嗟”,其豁达可见频。
既而谏臣风骨,有滁州之醉翁。
景祐三年,范仲淹遭贬,高若讷默然,欧阳修愤而作《与高司谏书》,斥其“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遂贬夷陵。庆历新政起,他力陈吏治军事之弊;新政败,又抗疏申辩,再贬滁州而行。然坎坷不改其志,滁州山水反成文章之沃土而荣。《醉翁亭记》一出,环滁皆山五字简极而境阔,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民乐也! 政宽简而民安,文纡徐而道崇。从此“醉翁”四海扬名。
至若文坛之伯乐,千古宗师而荣。
嘉祐二年,主考礼部,毅然排抑“太学体”险怪文风。阅卷见《刑赏忠厚论》,奇其才,疑为曾巩之门生。为避嫌置第二,及拆封,方知苏轼而惊。大喜曰:“老夫当避路,放他一头地!” 是科录取苏轼、苏辙、曾巩,后世称“千古龙虎榜”而传名。又荐三苏于朝,士大夫争传其文;导王安石于未名。携张载、程颢于草野之中。唐宋八大家,宋居五席,皆出欧门,岂非文运所钟? 其《六一诗话》开诗论新体,倡“诗穷而后工”,更见慧眼深情。
观其史笔如大椽,六一居士而从容。
官至参政,仍潜心修史于门庭。与宋祁同修《新唐书》,见其用字生僻,乃题门戏曰:“宵寐非祯,札闼洪休”(夜梦不详,题门大吉),宋祁悟而改文风。独撰《新五代史》,发“忧劳兴国,逸豫亡身”之警,伶官传序,成千古史论典范而荣。晚年致仕颍州,自号“六一居士”:藏书万卷、金石千卷、琴一张、棋一局、酒一壶,及居一老翁。笑言:“吾老于此五物之间,是岂不为六一乎?” 其通达洒脱,足见文魂与人格交融。
嗟乎!其文光万丈,永照汗青。
其文论道重百事,反对“务高言而鲜事实”;其赋变律为散,《秋声赋》以无形秋声写天地肃杀,开宋代文赋先声。其词婉约清丽,“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好韵深情。其诗雄健平淡,“雪消门外千山绿,花发江边二月晴”,佳作皆成。苏轼评其“论大道似韩愈,论事似陆贽,记事似司马迁,诗赋似李白”,宋神宗赞“功名事业三朝相,道德文章万事师”,诚非虚言,万世记铭。
赞曰:
荻画沙痕墨未干,洛阳花下醉吟鞍。
谏书一纸风波恶,亭记千秋草木宽。
史笔曾修唐五代,文星遍照宋群翰。
千秋难忘宗师绩,常使心波又涌澜。
注释:欧阳修(1007年8月6日
2
-1072年9月8日7
),字永叔,号醉翁,晚号六一居士,江南西路吉州庐陵永丰(今江西省吉安市永丰县)人。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史学家。